特別報導
時光說書人 第十講 拼一口氣 點一盞燈
2017/02/17
朗格重現德意志驕傲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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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集文末說到Walter Lange借用了老同學的住址做為重建朗格的辦公室地址,此舉雖然為格拉蘇蒂製錶業帶來一絲曙光,但只有一間辦公室又怎麼成得了氣候。要將格拉蘇蒂製錶重新打造為德國製錶重鎮,最重要的還是技術。幾近冰消瓦解的朗格能夠在短短四年中發展出足以撼動錶壇的實力嗎?

進化
以一個信箱地址為開端,Günter Blümlein和Walter Lange設定了一項為期四年的重建計畫。儘管格拉蘇蒂市長Frank Reichel每次遇見Günter Blümlein就耐不住性子地追問到底什麼時後才能看到朗格的作品,Günter Blümlein仍然堅持徹底執行他的四年計畫。為了讓朗格成功回歸,除了得推出真正特別且稀有的商品,更重要的是,必須讓人驚艷。
Ferdinand Adolph Lange於1841年為森帕歌劇院所製作的五分鐘數字鐘,沿用至今已成為德勒斯登的一大特色。
因此,一個很實在的問題就是,如果朗格並沒有因為戰爭及政治因素而中斷,它的現代錶款應該要是什麼模樣,具備何種元素?最終,Walter Lange決定將曾曾祖父Ferdinand Adolph Lange於1841年為Semper Opera House森帕歌劇院所製作的五分鐘數字鐘做為品牌第一個象徵。這個數字鐘具備兩個顯示視窗,分別以羅馬數字顯示小時,阿拉伯數字顯示分鐘,並且五分鐘為一單位進行瞬跳。最初是為了讓後座觀眾及使在昏暗燈光下,也能清晰讀取數字。如此設計沿用至今,不僅仍舊清楚顯示時間,更成為森帕歌劇院最具代表性的特色之一。
以森帕歌劇院數字鐘為靈感所設計出的第一代朗格腕錶藍圖。
只是Ferdinand Adolph Lange當年設計的數字鐘風格相當古典,何況數字顯示和跳時在90年代初期的腕錶潮流中也僅僅算是偶一為之的設計。想要以此做為一個能夠長久延續的經典元素,Walter Lange勢必要再做出更多變化。同時他與Günter Blümlein還要招兵買馬,盡量多吸收願意與他們一起為復興朗格錶廠而努力的人才。當然,他們也緊鑼密鼓地在興建一間真正堪用的製錶工廠,更有甚者,Günter Blümlein打算匯聚VDO旗下積家與IWC兩大品牌的資源,為朗格培植出更堅強的製錶實力。
朗格重建初期聘用的所有人員都必須到位於沙夫豪森的IWC錶廠接受訓練。
崛起
興建錶廠、找人才及錶款設計就花了將近一年,屈指算來,距離當初的四年計畫也只剩下短短三年時光。為了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Günter Blümlein相當巧妙地運用了他手上的一切資源。在朗格重建初期,品牌所聘用的所有人員,包括製錶師、設計師、工程師及工具製造人員都必須到位於沙夫豪森的IWC錶廠接受訓練,訓練內容除了傳統製錶技藝外,還涵蓋了現代化製錶所需的各種數學與科技原理及應用。
邀請媒體與珠寶商在1994年10月24日前往德勒斯登皇宮見證朗格重生的邀請函。
單單只有人力訓練可還不夠,畢竟再好的技術還是要有零件才能組裝成腕錶。Günter Blümlein接著引進來自積家的生產技術,要知道當時朗格是從零開始,甚至就連稍微像樣的生產機械都沒有。積家這個時候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提供各種零件,並逐步將生產技術傳授給朗格錶廠。此外,持有積家40%股份的愛彼,也在差不多時間整合了機芯設計研發公司Renaud & Papi ,形成如今所謂的APRP。這個團隊同樣在朗格重建過程中有著關鍵的影響力,朗格第一代腕錶最重要的機芯,其設計與研發都仰賴APRP大力支援。
當蓋住巨型海報的布幕拉下來的時候,現場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
終於在1994年的某一天,十二位知名鐘錶珠寶商和媒體收到了一封邀請函。邀請他們在10月24日前往德勒斯登皇宮一齊見證朗格全新錶款發表。邀請函中完全沒有任何關於新錶款的資訊,來賓們全都帶著疑惑出席,但結果卻是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其中一位奧地利經銷商就回憶道:「一切就像昨天才剛發生一樣。當蓋住巨型海報的布幕拉下來的時候,全場都被震懾住了,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般,大概過了三十秒後,掌聲才像煙火一樣爆發出來。」
媒體與來賓競相爭睹朗格復興後的第一批腕錶。
朗格將森帕歌劇院的數字鐘轉為應用在日期顯示上,設計出Lange 1 的雙格大日期視窗,加上偏心小三針指示與儲能指示。面盤上資訊眾多,卻比例完美而不互相干擾,甚至還有大面積留白空間,既保留品牌經典基因,更凸顯出德式製錶簡潔有力的風格。靠著Lange 1與Saxonia、Arkade以及Pour le Mérite芝麻鍊陀飛輪等四款腕錶一鳴驚人,當時在場的所有來賓,全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朗格真的回來了。
品牌特地將Lange 1大日期視窗調為25日,配合隔天各報章雜誌露出。
一般來講,當經銷商們看到新發表的錶款,總是會為了其中最有賣點的作品而搶破頭。但Walter Lange卻說當天發表會中的景像在他一生中就只出現過這麼一次。由於這一批共四款腕錶,總共僅生產了123只,只見本應是競爭對手的各經銷商,當場公開討論每一家可以分配到多少錶。十二位經銷商平均分配後,還剩下三只腕錶無法均分,經銷商們居然用折斷的火柴來抽籤決定其歸宿。整個過程朗格甚至不需要介入協調,這種前所未見的盛況,只怕日後也很難再見到。
發表會當期的平面刊物紛紛以朗格回歸做為報導主題。
朗格重建後的第一個發表會大受好評,而為了讓錶款見報時的樣貌與媒體報導的時間相符,朗格還特地將大日期視窗調整為25日,配合隔天各報章雜誌的露出,這也是為什麼日後朗格的官方新聞中,Lange 1總是以25日亮相的原因。面盤上除了A. Lange & Söhne的品牌標誌外,還刻印了Glashütte i/SA (產於格拉蘇蒂)的字樣,Walter Lange不僅完美重建了曾祖的遺澤,更讓全世界都看到了格拉蘇蒂這個地方。格拉蘇蒂市長Frank Reichel日後表示1994年的10月24日,是他擔任市長任期內最幸福的一天,因為他終於看到了格拉蘇蒂的新希望。但或許最幸福的,還是得以享受朗格浴火重生後這豐碩成果的所有錶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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